被陳争溫暖的大手觸碰頭頂,聽着他溫和的話語,上官若言渾身一顫。
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瞬間湧遍全身,驅散了心中的恐懼和冰冷。
她擡起淚眼,看着陳争近在咫尺的、帶着無奈笑意的俊朗臉龐,隻覺得這位恩公不僅心地善良,更是…溫柔得讓人心顫。
她急忙擦幹眼淚,用力點頭:“嗯!若言…若言知道了!謝公子!”
陳争溫和地笑了笑:“快去吧。”
上官若言這才低着頭,小步挪出了房間。
陳争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剛鋪好的地鋪上,揉了揉眉心。
今天真是…太刺激了。
等到上官若言用溫熱的水仔細洗去一身血污塵土,換上陳争找出來的他少年時的一套幹淨裡衣。
帶着一身淡淡的花瓣清香和濕漉漉的頭發回來時,發現陳争已經在地鋪上裹着被子,發出了均勻而輕微的鼾聲。
月光透過窗棂,灑在他安靜的睡顔上。
上官若言站在床邊,靜靜地看着這個給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心中充滿了一絲異樣的情愫。
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拉過柔軟的錦被蓋好,鼻尖萦繞着陌生的、屬于陳争的氣息,臉頰微紅。
她側過身,目光依舊落在地鋪上那個身影上,直到困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沒。
這一夜,是她家破人亡後,第一次感到一絲安穩。
而地上“熟睡”的陳争,在上官若言呼吸平穩後,眼皮卻微微動了一下,心中暗忖。
“百工山,土匪,劉寰,看來又要不消停了。”
翌日清晨,國公府膳廳。
天光微亮,膳廳内彌漫着小米粥的清香。
陳争打着哈欠走進來,身後跟着換上一身幹淨素色衣裙的上官若言。
她低垂着頭,雙手緊張地絞着衣角,赤足換上了一雙陳争找來的軟底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