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哭流涕,呼喚每一個親人的名字。
他拔足狂奔,不一會就撞得頭破血流。
他虛弱地摔倒在地,困得上下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可他要麼拿骨刀割自己,要麼咬破手指或者舌尖,以此刺激自己,不敢睡覺。
他非常慶幸自己貫通了力門,雖飽受饑渴,但力量一直在緩慢恢複,否則他早就脫力昏死過去。可是随着身體逐漸虛弱,力門的作用也在逐漸衰弱。
“該死!該死!該死!”
他氣得不停捶打自己,懊悔沒有順着河流走,感覺若是順着河流走早就走出去了,再不至也能有口水喝。而現在他虛弱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折返回頭,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往前走。
“咳——咳咳——”
他餓急,抓了把土塞進嘴裡,卻被嗆得劇烈咳嗽。
土太幹,堵在嗓子眼,根本咽不下去。
“我怕是要死在這個山洞裡了。”
張小卒死魚一樣趴在地上,感受到深深地絕望,他已經沒有力氣,哪怕再往前爬一寸也是做不到。
他渾濁的目光看向前方,希望能看到一絲光亮,可惜前面隻有無盡的黑暗。
他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噩夢吓醒了。
他又一次夢到坑洞裡的那隻面目可怖的石像,夢見青面獠牙的怪物活了過來,撲到他肩膀上要咬斷他的脖子。
這段時間張小卒一直在控制自己不去想有關火鳥的怪夢,因為他害怕不敢去想,可是他所害怕的事并沒有因為他的不想而消散,反而是他越不想噩夢裡就越會出來。
有關火鳥的夢境中,那尊面目可怖的石像,移不動、燒不碎,所以火鳥無奈之下用土石将其掩埋,求個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