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沒心情看你演戲。”
蔣文正雙手一攤,“這也不能怪我呀,是你自己死皮賴臉要接我店鋪搬運的活兒,你搶了人家的活兒,人家不打你打誰?”
“你應該早告訴我。”
“早告訴你?早告訴你就會知難而退了?”蔣文正癟了癟嘴,“群狗搶食,不進則退,一步退,步步退,退到最後隻有餓死。”
吳朝陽很想發火,但張了張嘴,竟發現無言以對。
蔣文正朝吳朝陽勾了勾手指,示意吳朝陽給他支煙。“十八梯天天都在上演這樣的戲,老子見過太多了。”
吳朝陽遲疑了片刻,從兜裡摸出煙盒,剛才打那一架把煙盒壓成了紙片,裡面的煙皺巴巴像一條條麻花。
蔣文正沒有嫌棄,點燃煙說道:“怪我沒去勸架?老子怎麼勸,是老子把他的活兒給了你,我哪有臉出面。”
“再說了,你以為你誰啊,是我兒子還是女婿?老子把活兒給你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真當我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
蔣文正吐出一口濃痰,“惡狗争食,誰赢了給誰吃,老子不欠任何人。”
吳朝陽原本是來興師問罪,沒想到被蔣文正一頓反殺搶白,而且還不知道該怎麼還嘴。
蔣文正見吳朝陽吃癟,叼着煙得意揚揚地将一張單子拍在櫃台上,“别忘了明天早上六點去儲奇門碼頭給老子進貨。”
見吳朝陽咬着牙不說話,蔣文正切了一聲,“受傷了搬不了?那我讓他去。”
吳朝陽一把拿過進貨單,“你以前給他的是200塊一個月。”
“對呀。”蔣文正一臉理所當然,毫無半點羞恥,“白紙黑字,你我簽的合同是150,關他什麼事。”
“奸商!”吳朝陽咬着牙吐出兩個字,轉身就往巷子裡走,步子跨得太大,疼得腳下打滑差點摔倒。
蔣文正在身後喊道:“你行不行啊,不行明早換人。”
吳朝陽沒有搭理他,悶着頭一瘸一拐往裡走。
路過221号房子,吳朝陽停下腳步,站在門前猶豫了片刻,還是敲響了房門。
木門嘎吱一聲從裡面打開,男人見是吳朝陽,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