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了一個此生最為艱難的決定。
賭對方真的隻是為了傳遞一份機密,而不是來取他性命的。
他緩緩轉過身,背對着江澈,用嘶啞的聲音擠出幾個字。
“好。”
“大人,這邊請。”
“本将,親自為你引路。”
說完,他邁開沉重的步伐,向着甕城深處的帥府方向走去。
江澈的唇角,勾起一個無人察覺的弧度。
他一揮手,幾名最精悍的親衛立刻下馬。
緊緊跟在他和盛庸身後,手始終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帥府大堂。
盛庸站定,轉身,終于在自己的地盤上找回了一點點主場的氣勢。
他挺直了腰杆,下巴微微揚起。
“人都退下了。”
“現在,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了吧?”
江澈看着對方,并沒有着急将東西取出。
“盛将軍。”
“本官很好奇,将軍對燕王朱棣謀反一事,怎麼看?”
盛庸的大腦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
他預想過無數種可能。
唯獨沒想過,對方會問出這麼一個蠢問題。
這還用問?
盛庸先是錯愕,随即一股被戲耍的怒火直沖頭頂。
他覺得江澈在侮辱他,在侮辱他堅守東昌府!
“呵。”
一聲短促的冷笑從盛庸的喉嚨裡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