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辟邪之物…”馬桂榮如數家珍:“尋常的如桃木、朱砂、公雞血、五帝銅錢都是有效的,但需經開光或常年有道行的人所佩戴,沾染自身陽氣的最為好。若是遇到厲害的,還是得請專業的法器”馬桂榮既講了民間常用的法子,也點出了些行内的關竅,聽得朱宏天和一旁的村長連連點頭,稱奇。
朱宏天眼神裡充滿了欽佩和某種過于熱切的光芒。
而一旁的王摘星,埋頭扒拉着飯菜,耳朵卻豎得老高。心想:難得啊。師父難得一次這麼有耐心。但那班主朱洪天看我師父的眼神怎麼那麼别扭啊?
王摘星心裡的小算盤“啪啦啪啦”響:
“咦?這朱宏天問得也忒仔細了點兒吧?從辟邪問到風水,又從風水問到生辰八字…這哪兒是請教問題,這分明是沒話找話,套近乎呢吧?
難道說好家夥,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随後,王摘星悄摸聲地跟旁邊村幹部一打聽。
這朱宏天看着顯老,實際年齡竟比師父還小三歲!他心裡憋着壞笑,臉上卻不動聲色。
直到飯局結束,衆人起身送别二人時,那朱宏天果然搶上前一步,搓着手,臉上堆着既期待又不好意思的笑容:
“馬師傅,今日真是聽君一席話,真的是,勝讀十年書啊!呃那個以後萬一,我是說萬一,再遇到什麼解釋不了的怪事,我能不能能不能再向您請教?您方便留個聯系方式不?”
馬桂榮也沒多想,隻覺得這班主朱宏天,雖受了驚吓但求知欲挺強,為人也還算正直,就說他昨晚能過來,那就已經很不錯了,換作是别人,甯願多花點錢,找别的法子,也不願意再經曆一次。于是她便爽快地報出自己的手機号碼。而班朱宏天班主如獲至寶,趕緊掏出手機存好,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揮手道别後。
回去的路上,王摘星開着車,車子駛離了李家村,沉默了一會兒,嘴角憋着笑,終于忍不住了。他通過後視鏡瞟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馬桂榮,故意拉長了聲音,用一種極其欠揍的語氣開始了他的“欠登兒”表演,調侃道:
“師父啊——我看那位班主大哥,人挺不錯的,走南闖北,也見多識廣,說話也好聽,最關鍵的是。求知欲!啧相當旺盛啊,瞅瞅他那個眼神,更是對您崇拜得很啊~”
馬桂榮眼皮都沒擡,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有屁就放”
王摘星清了清嗓子道:
“師父啊~您看,這明面上呢,您是我師父,教我本事:私下呢,您可是我幹娘,是我親媽~”王摘星嘿嘿一笑,繼續嘚瑟:
“要我說啊,您這終身大事,當徒弟的也得操心不是?我看那班主大哥人就挺實在,雖然膽子小了點吧,但好歹也算經曆過生死考驗了不是?您給我找個這樣的幹爹,我覺得…嘿嘿,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