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一會就走到了森林邊緣,彌漫的霧氣也漸漸散去。
我極目遠眺,視野的盡頭隐約出現了一座村子的輪廓。
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建築,不管是老屋還是新房,全是用的黑色瓦片。此時正值黃昏,陽光細碎地灑在瓦片上,像是一件巨大的黑色黑色喪服把整個村子裹起來準備下葬,透着股說不出的陰森。
我指着前方:“那裡應該就是挂衣村!”
挂衣村和我們眼前的森林,被一條河攔腰隔開,中間架着一座石拱橋。
這橋修得相當氣派,橋身又寬又長,全是用大塊的白色花崗岩砌成。更講究的是,橋兩邊的護欄上,還雕着一排小老虎扶手,有的龇牙怒吼,有的懶洋洋趴着打盹兒,每一隻都跟活的似的,一看就是出自高人之手。
要知道民國時期,修橋可不是一項易事,大部分村子修橋隻求結實不塌,哪會像這樣又講究樣式,又舍得用好材料?
這村子還挺有錢?可岸邊的碼頭為什麼會荒廢呢?
簡直是兩相矛盾。
而且一路走來,别說是人了,連鬼影都不見一道。
岸邊、林子裡、橋上,到處冷冷清清。
不!
我甚至沒看到任何活物,我在開路的時候撥開了不少草叢,沒有蛇蟲鼠蟻,蟲鳴鳥叫更是聽不見。
這片土地仿佛被施了魔法,除了我們幾個還在喘氣,一切生機都消失了。
就在我越想越害怕,後脖頸冒出細密冷汗的時候,紅鸾有些不耐煩地催我了。
“發什麼呆,走啊。”
我下意識走到橋頭,結果剛剛踏出一隻腳,猛地收回來了。
紅鸾本來是緊跟在我的身後的,要不是反應迅速,差點又要被我給撞上了。
“怕了?”她冷笑一聲。
我搖搖頭,面色變得有些凝重:“不是,這橋有問題。”
我蹲下身,在橋面摸了一把,頓時沾了滿手灰塵。
“看到了嗎?”
“這座橋上積的灰,比你臉上的粉底都厚。”
“小壞蛋,沒大沒小!”紅鸾怒道。
但很快被張老拽住,張老的意思是讓我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