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講她的家庭:父親早逝,母親帶着她和弟弟改嫁,繼父對她不好,她隻能靠獎學金和兼職湊學費,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一名醫生,讓媽媽過上好日子。
說這些的時候,她眼裡閃着光,像株在石縫裡努力生長的小草。
我被那道光騙了,覺得她堅韌、純粹,是值得我疼惜的人。
後來我們确定關系,她哭着跟我說:“北辰,我配不上你,你家世好、能力強,我隻是個普通女孩”
我當時心疼得不行,抱着她說:“詩語,别這麼說,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跟家世沒關系。以後我會幫你,讓你實現夢想。”
現在想來,那些眼淚和脆弱,或許都是精心設計的劇本。
她知道我吃軟不吃硬,知道我喜歡努力上進的好女孩,就把自己包裝成了我最想保護的樣子。
博士畢業那年,導師推薦我們倆競争一個國家級的科研項目,誰能拿到,就能直接評上副教授。
我手裡的靶向藥遞送系統研究已經有了雛形,隻要提交上去,勝算很大。
可林詩語抱着我哭,說她媽媽病重,需要錢做手術,隻有拿到這個項目的獎金,才能救她媽媽。
“北辰,我知道這個研究是你的心血,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了”
她哭得渾身發抖,“如果你不幫我,我媽媽就沒救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當時腦子一熱,就把研究成果讓給了她。
提交材料那天,她抱着我,在我耳邊說:
“北辰,你真好,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好。”
現在想起這句話,我隻覺得諷刺。
她确實沒忘,隻是把我的好當成了理所當然,當成了她背叛我的資本。
後來她在我的幫助下,将林氏一步步做大。
在她功成名就的時候,卻開始嫌棄我,恨不得将我踏入泥潭。
“不說當年了。”
我收起思緒,翻開那個藍色文件夾,指尖落在一頁實驗數據上。
“我手裡有林詩語學術造假的全部證據,包括她篡改臨床試驗數據的監控備份。”
“她去年推的那款抗癌藥,有十五個病人因為藥物副作用死亡,林家壓下去了,我有死者家屬的聯系方式。”
電話那頭傳來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陸悠然的語氣帶着興奮:“完美。”“我們分工,你負責放出學術造假和藥物緻死的證據,把林詩語釘死在僞君子的恥辱柱上,順便讓監管局盯上林家藥企。”
“我負責爆林博文的賭債和劣質輔料的事,再讓高利貸去林家鬧事,攪得他們首尾不能相顧。”
“還有沈斯年。”
我補充道,“他在大學裡的論文,有三篇是抄的國外學者的,我已經讓助手整理好了比對報告,會同步發給學校調查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