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抱臂倚着門框,那雙桃花眼上挑,帶着幾分審視的玩味,從她蒼白的臉,一路滑到被子下看不清的傷處。
他懶洋洋地開了口,聲音帶着一種刻意壓低的磁性質感:“開個價吧。”
“替我那不省心的妹妹擋災,想要什麼好處?錢,還是别的?隻要我給得起,你随便提。”
他這是把她當成那種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了。
沈清禾看着他,心裡那股恨鐵不成鋼的火氣噌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當年那個跟在她屁股後面,軟軟糯糯喊着清禾媽媽,我幫你捶背的小暖男,怎麼就長成了現在這副油頭粉面的輕浮模樣?
她非但沒被他那副溫柔絕殺的腔調蠱惑,反而眉頭皺得死緊,語氣裡是壓不住的嫌棄。
“傅宴,你這身打扮,真的很土。”
“”
傅宴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這身行頭可是意大利名師手工定制,全球限量款,哪個女人見了不眼冒紅心?
她說土?
這女人是不是腦子被磚頭砸壞了?
他活了二十幾年,頭一次有女人敢當面這麼評價他的品味。
而且那眼神是一種長輩看到不争氣晚輩時的痛心疾首。
傅宴徹底愣住了。
這劇本不對啊。
按照正常流程,她不該是受寵若驚,然後欲拒還迎地開始提條件嗎?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傅宴非但沒生氣,反而往前走了幾步,俯身靠近病床,刻意壓低嗓音,自以為魅力十足地在她耳邊吹氣,“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确實比直接要錢高明。”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沈清禾被他這副樣子氣得差點背過氣。
這孩子,病得不輕。
她歎了口氣,知道傅宴這孩子本性不壞,隻是受了刺激才用這種方式僞裝自己。
他心思最細,也最敏感,不能操之過急。
“我救茵茵,不是為了從你們傅家得到什麼好處。”
她迎上他探究的視線,目光坦然,語氣也緩和下來,“我隻是單純地不想看到她受傷。”
她的眼神太幹淨了,幹淨得沒有雜質,讓傅宴準備好的一肚子嘲諷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先入為主的判斷。
難道她真的不是為了攀附傅家?
就在病房氣氛變得微妙時,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