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病房氣氛變得微妙時,吱呀一聲,門又被推開了。
沈窈窈挽着顧斯年的胳膊走了進來,一進門就捏着鼻子。
“哎呀,這病房怎麼一股消毒水味,真難聞。”
她拿腔拿調地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着沈清禾。
“姐姐,爸爸媽媽公司忙走不開,特意讓我和斯年哥來看看你。為了讨好傅家小姐把自己弄成這樣,也真是辛苦你了。”
顧斯年緊跟着上前,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擔憂,眼神裡卻全是揣測。
“清禾,你沒事吧?我知道你一直想融入上流社會,但用這種極端的方式,未免也太”
沈清禾看着眼前這對虛僞的男女,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懶得給。
“别演了。”
她淡淡吐出三個字,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沈窈窈和顧斯年的臉上。
“你們是來看我死了沒有,順便看看有沒有新笑話可以回去講的吧?”
“你!”
沈窈窈沒想到她敢這麼直白,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顧斯年也面露尴尬,沒想到沈清禾會變得如此咄咄逼人。
沈清禾閉上眼,一副懶得再理會的樣子。
兩人站在這裡,就像兩個跳梁小醜,尴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最後隻能铩羽而歸。
一直站在旁邊看戲的傅宴,将這一幕盡收眼底。
原來她在這個沈家,過得是這種日子。
被親生女兒當衆羞辱,連名義上的父母都不露面。
這麼看來,她拼了命地想攀附傅家,似乎也情有可原?
護工拎着剛買的晚餐回來時,正好和黑着臉離開的沈窈窈二人擦肩而過。
“沈小姐,您的晚餐。”
“謝謝。”
沈清禾撐着身體想坐起來,傅宴卻先一步上前,拿過枕頭墊在她身後。
“别走,”沈清禾叫住準備開溜的傅宴,“陪我聊聊天吧。”
傅宴挑了挑眉,又坐了回去。
沈清禾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他這些年的經曆,喜歡吃什麼,平時都玩些什麼。
傅宴越聽越不對勁。
這噓寒問暖的架勢,怎麼看怎麼像是在查戶口?
他那個玩世不恭的念頭又冒了出來。
這女人,不會真看上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