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年,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辭退我?就給我一封郵件,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傅修年冷靜了一整夜。
此刻的他,眼底帶着淡淡的青黑,周身的氣壓低得駭人。
他隻是略顯疲憊地擡起眼,靜靜地看着眼前這個他曾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沒有說話。
沉默,是比任何質問都更傷人的利器。
一言不發的傅修年讓郝汐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心慌。
她強撐着最後的體面。
“我承認,是我識人不清,輕易相信了那個叫黑仔的混混,可我也是受害者!修年,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來曆不明的沈清禾嗎?”
“你怎麼舍得,就這麼讓我走?”
傅修年第一次,這樣審慎地打量着郝汐。
這個他曾千依百順的女人,被他縱容着張揚跋扈的女人。
記憶裡那個會因為一隻流浪貓而掉眼淚的女孩,是何時,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自私,善妒,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甚至,在傷害了别人之後,還能擺出這樣一副理直氣壯的受害者姿态。
郝汐見他依舊不為所動,委屈的情緒攀升到了頂點,淚水決堤而下。
“傅修年,你說話啊!”
他終于開了口。
一夜未眠讓他的嗓音帶着撕裂般的沙啞。
“郝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不是質問,而是帶着一種近乎痛惜的陌生。
那樣的眼神,像一把錐子,狠狠刺進了郝汐的心裡。
她所有的辯解和哭訴,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裡。
“我?”
她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聲音尖銳起來,“我變成哪樣了?你當初愛的,不就是現在的我嗎?”
傅修年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未達眼底,眼神裡隻剩下麻木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