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年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未達眼底,眼神裡隻剩下麻木的死寂。
“我們冷靜冷靜吧。”
這句話徹底砸碎了郝汐所有的僞裝。
她知道,裝可憐這一招,沒用了。
郝汐忽地收住了眼淚。
“好。”
她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努力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你今天累了,我們改天再談。”
說完,她轉身,踩着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間讓她感到窒息的辦公室。
走廊裡光潔的大理石地面映出郝汐狼狽的身影,那張精心描畫的妝容已經花了,淚痕和怨毒交織在一起,讓她看起來像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在傅修年面前流盡的眼淚,此刻已經風幹成心底最尖利的刺。
既然他不肯念舊情,那就别怪她不擇手段。
郝汐沒有走向電梯,而是轉了個方向,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發出急促而堅決的叩叩聲。
她對環星娛樂的内部結構了如指掌,徑直走進了項目檔案室。
一個新來的實習生看到她,怯生生地站起來:“郝總監”
郝汐眼皮都未擡一下,徑直走到《問仙》項目的檔案櫃前,語氣冰冷而不容置喙:“我來拿一份演員合同備案。”
她的氣場太過強大,實習生根本不敢多問,隻能眼睜睜看着她拉開櫃門,精準地抽出了印着沈清禾三個字的文件袋。
回到一間空置的策劃部辦公室,她反鎖上門,将文件狠狠摔在桌上。
她飛快地翻到合同最後一頁,目光如鷹隼般鎖定了監護人及緊急聯系方式那一欄。
沈清禾是沈家養女,監護人一欄,赫然填着沈夫人的名字和聯系電話。
郝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徹骨的弧度。
她拿起桌上的座機,按下一串數字。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再開口時,聲音已經變得柔和,還帶着恰到好處的關切。
“您好,請問是沈清禾的母親,沈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