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無數代碼如瀑布般流淌。
沈清禾像是想起了什麼,繼續補充道。
“還有兩件事。第一,十八年前,溫明慧生産那天的所有醫院記錄,我要最原始的版本。第二,十五年前,收購孤兒院那塊地的公司,我要它背後真正的股東。”
她輕聲問,“阿宴,有把握嗎?”
“放心吧,媽。”
傅宴輕笑一聲,那笑聲裡帶着絕對的自信,手上敲擊鍵盤的速度更快了。
“雖然有點難度,但你兒子我是誰?分分鐘給你拿下。”
聽着電話裡仿佛能敲進人骨子裡的鍵盤聲,沈清禾眉眼間的鋒利和算計,終于悄然融化,化作了無奈的母愛。
這孩子,又進入不要命的工作狀态了。
她歎了口氣,操碎了老母親的心。
“行了,也别整天悶在電腦前面,對眼睛不好。查累了就出去走走,去你那些酒吧裡放松放松,聽見沒?”
電話那頭,傅宴聽着這操碎了心的囑咐,忍不住輕笑出聲。
聽着這清脆的聲音,說着老媽子才會說的唠叨,怎麼聽怎麼古怪。
他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靠在電競椅背上,嘴角噙着壞笑。
“媽,我沒聽錯吧?前幾天是誰讓我正經點,别整天跟個二世祖似的鬼混?今天怎麼就給我開放娛樂許可了?”
沈清禾被他這副貧嘴的樣子氣笑了。
“你最近用腦過度,讓你出去是放松,不是放縱。再說了,你再這麼連軸轉下去,信不信我現在就過去,親自揪着你耳朵把你從電腦跟前拎開?”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傅宴聽得一愣,随即笑得更歡了,胸腔都在震動。
“媽,我多大了,揪耳朵這種體罰可不興搞了啊。”
他可以想象,電話那頭的女人,明明頂着一張二十歲出頭的漂亮臉蛋,卻闆着臉說出這種話,反差感簡直絕了。
沈清禾還想再說他幾句,套房的門卻被人不輕不重地敲響了。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行了,不跟你貧了,我這兒來人了,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