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跟你貧了,我這兒來人了,先挂了。”
她利落地切斷了電話,将手機随手放在玄關的櫃子上,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酒店的客房經理肖雲,推着一架整潔的服務車。
“沈小姐,上午好。我過來幫您打掃一下房間。”
肖雲的臉上挂着無可挑剔的職業微笑,語氣溫和有禮。
沈清禾扶着門的手頓了一下。
她擡眼,目光在肖雲臉上掠過,那眼神平靜無波,卻仿佛能洞悉人心。
“稍等一下,我正好要出門。”
“好的,您不着急。”
肖雲微微欠身,握着推車的手姿勢标準。
沈清禾轉身回卧室拿包,出來時,她友好地笑了笑,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了一句。
“對了,桌上那盒新買的糕點我還沒動,你要是不嫌棄,打掃完就拿去吃吧,别浪費了。”
沈清禾說得自然又親切,像是對待一個相熟的朋友。
肖雲臉上的職業笑容僵了一瞬,随即又恢複如常,隻是眼底深處劃過複雜的情緒。
“沈小姐,您太客氣了。”
自從沈清禾住進這家酒店,肖雲就一直負責這間套房的服務。
這位沈小姐跟傳聞裡嚣張跋扈的沈家養女完全不同,她待人接物總是客氣又疏離,偶爾又會像這樣,流露出一種恰到好處的溫柔。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人
肖雲的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顧斯年那張溫文爾雅,實則滿是壓迫感的臉。
顧斯年給了她一大筆錢,一筆足以支付她母親下一期手術費用的錢,隻要求她彙報沈清禾的日常動向。
就在昨天,顧斯年的要求升級了。
他想讓自己的房間裡,裝一個針孔攝像頭。
那筆錢,确實是救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