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自己也愣住了,臉上滿是困惑。
以前?
他和她,什麼時候有過需要躲閃的以前?
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我的手臂被縫了七針,纏着厚厚的紗布。
傅承舟一直守在旁邊,寸步不離。
他的臉色比我還難看,嘴裡一直反複念叨着“對不起”。
“至瑩,是我不好,我不該”
“至瑩,你别生氣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等你傷好了,我們就訂婚,我娶你,我以後會對你好,再也不讓你受委屈了”
他語無倫次,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靠在床頭,安靜地聽着,心裡沒有一絲波瀾。
這些話,如果是在上一世聽到,我大概會喜極而泣。
可現在,隻覺得諷刺。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傅承舟。”
我終于開口,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他立刻噤聲,緊張地看着我。
“我們結束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傅承舟的身體晃了晃,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要從我臉上找出一點開玩笑的痕迹。
可是沒有。
我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他的眼眶,一點點紅了。
這個在我面前永遠高高在上,連一個好臉色都吝啬給我的男人,哭了。
可那又如何呢?
我的心,早就在那十年的磋磨和最後那場慘烈的車禍裡,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