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

我的心,早就在那十年的磋磨和最後那場慘烈的車禍裡,死掉了。

出院那天,父親來接我。

他看着我手臂上的傷,欲言又止,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至瑩,你真的想好了?”

我點點頭。

“爸,我想去南邊的小鎮住一段時間,散散心。”

那裡有一個很厲害的制琴師,也許能修好我母親的遺物。

父親沒有反對,隻是讓我照顧好自己。

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沒有告訴任何人,悄悄離開了這座讓我窒息的城市。

車子駛出市區,開上通往南方的告訴公路。

開出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賓利突然從後面追上來,蠻橫地将我的車逼停在應急車道上。

我皺了皺眉,看清車牌後,心頭火起。

是傅承舟的車。

他想幹什麼?陰魂不散嗎?

賓利車上,傅承舟降下車窗,但他看的卻不是我這邊,而是副駕駛。

他大概以為開車的是司機。

“讓她停車!”他對着空氣命令道,語氣焦急。

“初語,你聽我解釋,昨晚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發火。”

“我跟溫至瑩沒什麼,我隻是我隻是不想事情鬧大。”

“你别生氣了,我跟她已經說清楚了,以後再也不會讓她欺負你了。”

我坐在駕駛座上,面無表情地聽着。

原來,他追上來,是以為車裡坐着的是林初語。

真是可笑。

我一言不發,重新發動車子,繞過他的車,疾馳而去。

後視鏡裡,傅承舟似乎終于發現不對勁,他探出頭,臉上的表情從錯愕到震驚,最後變成了恐慌。

他大概是想起了什麼,拼命地按着喇叭。

我沒有回頭,一腳油門,将他遠遠地甩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