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沉。
“他沒找到你,住在鎮上最好的客棧裡,天天派人在鎮上打聽你的消息。”
“哦。”我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我反問,“他還能把我綁回去不成?”
謝知弦看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第二天,他開始動手修我的琴弓。
我在一旁看着。
他的動作精準而優雅,像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
看着那兩截斷裂的木頭,在他的手中一點點被粘合,被打磨,重新煥發生機,我的心裡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
琴弓修好的那天,晚鐘鎮下起了小雨。
謝知弦将修複如初的琴弓交到我手上。
“好了。”
我接過琴弓,撫摸着那道幾乎看不見的裂痕,眼眶有些發熱。
“謝謝你。”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他問。
我愣了一下。
是啊,琴弓修好了,我也該離開了。
可不知為何,心裡竟有些不舍。
“過兩天吧。”我說。
他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晚上,我拉起了小提琴。
悠揚的琴聲在雨夜裡響起,傳出很遠。
我拉的是我母親最喜歡的一首曲子,也是我曾經為傅承舟拉過無數次的曲子。
但這一次,我是為自己拉的。
一曲終了,我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
打開門,謝知弦撐着一把油紙傘站在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