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去管理,而是聘請了專業的經理人團隊。
我和謝知弦,依舊生活在晚鐘鎮。
後來,我從閨蜜那裡,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關于傅承舟的消息。
他終身未娶,也沒有再和林初語有任何瓜葛。
他把傅氏集團發展成了行業巨頭,卻過得像個苦行僧,身邊沒有任何親近的人。
有人說,他心裡一直住着一個女人,一個他弄丢了的愛人。
每當聽到這些,我心裡都毫無波瀾。
那些,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
我和謝知弦在晚鐘鎮相守了一輩子。
他把我寵成了孩子,我也把他從一塊冷玉,捂成了一塊暖玉。
他會在我睡着後,偷偷親吻我的額頭。
我也會在他制琴時,悄悄給他遞上一杯熱茶。
我們沒有孩子,但我們有彼此,有滿院的花草,有悠揚的琴聲。
這樣的一生,我很滿足。
在我八十歲那年,一個初秋的午後,我躺在院子的搖椅上,在謝知弦的琴聲中,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我走後,謝知弦遵從我的遺願,将我葬在了後山那片開滿晚香玉的山坡上。
他把那把我最珍愛的小提琴,連同被他修複好的琴弓,裝在一個盒子裡,寄回了溫家老宅。
簽收快遞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管家說,那是傅先生。
他已經在溫家老宅對面,買下了一棟别墅,住了幾十年。
他每天都會在窗前,看着我們家的方向,一坐就是一天。
他接過那個琴盒,抱着它,在門口站了很久很久。
據說,那天晚上,他也走了。
走的時候,手裡還緊緊地抱着那個琴盒。
就好像,那是他一生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