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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南山舍宅東門外,路家牆外煤泥池子,是用揀來的碎磚壘起來的,壘的不好,倒了。

路紅兵,路念東,吳順利和胡友晚間在路家喝酒,路紅兵忙着炒個黃豆,放到碗裡,倒進醬油,用碗蓋上悶一會兒,就成醬豆了,又用葷油肉炒幹芥菜絲,外加兩個小鹹菜,路念東放好桌子。

吳順利招呼朋友:“大友,快上桌吧,别客氣,這是我路叔家,他家就是我家,我們兩家是一家,他爸畢業跟我爸學徒,他爸,他媽是我爸介紹的,沒外人。”

胡友站起來“是嗎?怪不得那,你像到了自己家似的。”

胡友30多歲,1米9的個子,身體非常魁梧,皮膚黝黑,臉上有個三寸多長大疤痢,人送外号“胡大疤痢。”在北川地區非常有名,他是孤兒,與妹妹和弟弟相依為命,他爸是在豎井事故中遇難的。

路念東:“胡哥,到這不要客氣,我爸、媽他們去南方串親戚去了。”

胡友:“不客氣,大利,我帶來一瓶高梁白。”說着從兜裡掏出一瓶白酒,吳順利接過來,找來四個杯子,把酒倒上,路紅兵端着碗進來了“利哥,我們哥倆不會喝。”

吳順利順嘴說:“誰生下來就會喝,喝點,慢慢就會了。”

路紅兵:“利哥,不行,你看我家煤泥池子都倒了,一會得出去劃拉點好磚把它磊好。”

吳順利:“喝吧,一會喝完,我哥倆跟你去劃拉。”說着他們把一瓶白酒都喝光了,把路念東當時就喝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吳順利招呼胡友:“大友,跟我弟去劃拉點磚去。”說完,拿着斧頭,路紅兵拎着筐,就出去了,走不遠就到了南山舍宅大牆邊,那大牆是日僞時期修建的,有2米來高。他上去用斧子把磚塊敲下來,胡友跟路紅兵把磚揀到筐裡拎回去,這牆砌的太結實了,敲十塊得碎五塊,所以,敲的聲音很大,不等拎回幾趟,就把住在附近的警察給招來了,他們拿着手電,大聲說:“幹什麼的?”說着就上前把路紅兵和吳順利抓住了,胡友是個社會老油條,聽到喊聲,像兔子一樣跑了。

他們把他倆帶到了保衛處,警察詢問後,才知道他倆的情況,對他倆說:“叫你們j的家長來領人吧。”

說着吳大為到了“警察,不好意思,我這孩子太淘氣了,又惹禍了。”警察:“我們也不知道是他們倆呀。帶回去好好教育教育吧,不能總是挖社會主義牆角吧,把大牆扒個口子,這怎麼行呀,你兒子還是革委會成員那。”吳大為說:“是的,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這小子就是路紅兵,我也領回去了,路總出差了,不在家。”警察:“好,都領回去吧。”

吳大為個:“我說你倆不好好的呆着,幹嗎非得扒牆去?”

吳順利說:“他家煤泥池子塌了,需要幾塊磚,我們就去扒了。”

吳大為:“你們不知道這是偷竊嗎?這要換成别人,就得關你們幾天,還得罰錢。”

吳順利說:“他敢,我讓群專隊整他。”吳大為瞪了他一眼:“看把你能的,下次沒人管你們了。”路紅兵說:“知道了,下次不敢了,大爺,你先回去吧,我還得讓利哥給我做伴那。”說着拉着吳順利的手就走了。

吳大為囑咐道:“不可以再扒了,再扒我就不管了。”

兩人答應着,回到了路家,隻看胡友已在炕上躺着那:“你們回來了,沒事吧?”吳順利:“沒事,我爸來了,把我倆領回來了。”

路紅兵:“大友哥,你可跑的真快,吡溜一下人沒了。”

胡友:“我是誰?他們一般到不了我跟前。”說完,他們都睡了。

第二天早晨6點多鐘,路紅兵拿着飯盒,來到南山舍宅院裡的職工食堂,排隊買了幾塊電糕(發糕),買了幾根油條,成菜和豆漿,回到家,看見他們三個還沒起來那:“利哥,起床了,快吃早點,要不涼了。”他們聽到叫聲紛紛起床,頭不梳臉不洗,抓起油條、電糕就吃。

這時,窗外,雷聲大作,大雨傾盆而下,路紅兵急忙說:“不好了,大哥,昨天咱們托的煤坯子還沒苦上那。”說着,拿着塑料布就往外跑,他們幾個也跟着跑出去,把煤坯往一起堆,然後用塑料蓋上,由于煤坯子太多,有很多煤坯子已被淋的變成了濕煤泥,路紅兵用鍬把流的煤泥又鏟回到煤泥池子裡,等幹完,四人都被澆的像落湯雞似的,他們跑到屋裡,路紅兵打來一盆水:“利哥,胡哥,你們快洗洗,都澆透了。”他們紛紛脫下衣服,把臉和頭洗了,路紅兵找來爸爸的衣服,讓他們換上。

這時,胡友拿出一合大生産牌香煙,給吳順利一根,又遞給路紅兵,路念東一根,路紅兵說:“胡哥,我們哥倆不抽煙。”胡友:“不抽煙,你們還是大老爺們嗎?抽一根。”路紅兵接過煙,點着吸了兩口,就咳

嗽起來,胡友看不起地說:“沒事的,習慣就好了。”收拾完後,吳順利說:“今天幹什麼去?”

胡友說:“你說的算。”

吳順利:“那我帶你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吧。”

路紅兵:“什麼地方?”

吳順利“現在不告訴你們,到了就知道了。”

他們四人來到吳大為家,家裡大人都上班了,家裡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