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染上一抹紅,眼底沁出盈盈水光。
許清川心一下子軟了,擡起手要哄她,被簡知夏一把打開。
“許醫生,我們的事不用你管,您趕緊把我兒子治好讓我離開這個令人憎惡的地方,就是對我最大的善意了。”
“你要離開?你不是答應我會留下來生活嗎?”
“呵!我又不是貓有九條命可以活,每天想看你倒黴的人那麼多,我怎麼知道誰還會對我下手?現在你訂婚了,你的嶽家也忌憚我随時再把你勾走,我的命更沒有保障了。”
許清川抓住簡知夏的手腕,“段博文威脅你了?”
簡知夏甩開他,“這不是人之常情嗎,他希望他妹妹幸福,自然要除掉我這個跟你不是正常分手的前女友,你要是真對我還有一點情義,最該遠離我的人就是你。”
最該遠離我的人就是你
許清川頹然後退一步,臉色蒼白。
好幾分鐘說不出一句話來,嗓子眼像是被什麼塞住了。
最後顫動的薄唇,艱難地擠出虛弱的聲音。
“其實你心裡一直在恨我連累你受到傷害是不是?”
“是,我恨你,我不該恨你嗎?”
簡知夏紅着眼,隐忍壓抑的聲音一句一句都擲地有聲。
“我誰都沒有得罪,卻一次次置身險地差點丢命,為什麼?憑什麼?”
“起初我為了要從你身上找到x,我忍着,後來為了哄着你給小奕做手術,我繼續忍着,可現在小奕也被你害成了植物人,我還有什麼理由再忍?你告訴我我還有什麼理由再忍,嗯?”
眼睑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決堤而出。
她那樣的孤勇,那樣的脆弱,看的許清川心髒一陣一陣的抽痛。
想給她擦去淚水,告訴她他不會再讓人傷害到她。
可她厭惡後退的模樣像是在躲避洪水猛獸。
許清川的手掌僵在半空中,緩緩蜷起手指,無力地垂下。
“對比起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