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頁)

留下來的兩個本家找了鋤頭,一鋤頭就從草叢裡勾了好幾條蛇出來。

就算死了,蛇屍軟軟的耷拉着,在車光燈照爍下,蛇眸發着幽幽的綠光,依舊瘆人。

我裹緊外套,這會身體裡的那種熱流又壓不住了。

手緊握着冰冷的門把手,将熱意壓下去:“那條蛇說,我會跟它一起睡在蛇棺裡。所以還是要找蛇棺嗎?”

堂伯似乎沉默了,車子在鄉村的路上飛快疾馳。

過也許久,堂伯點了根煙,隻是吸了一口氣,那煙就去掉了一半。

堂伯似乎緩了下神,這才幽幽的開口:“如果它這麼說,根本不用找蛇棺,總有一天你會答應它,跟它走,自己睡到蛇棺裡去的。這就是你的命,龍辰。”

“為什麼是我?”我猛的扭頭看着堂伯,冷笑道:“堂哥就不是龍家的兒子了嗎?”

堂伯沒有說話,隻是重重的吸着煙,明顯不高興,将他兒子和我做作對。

“那蛇棺究竟是什麼?”我見他那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不知道,龍辰。”堂伯一手打着方向,一手抽了根煙,借煙點煙,火光閃爍中,沉聲道:“從我記事起,蛇棺就有了,龍家每十八年往裡面填一個龍家子。”

“可我見過了,遷墳的那棺材裡除了那條蛇,根本就沒有屍骨。”堂伯将煙屁股丢出去,手被燙到了,卻好像沒感覺到痛。

隻是扭頭看了我一眼:“那算是和那條蛇一塊埋進去的龍家子也不見了,屍骨無存。”

“我也不知道蛇棺是什麼,隻知道就算我們不往裡面埋龍家子,那條蛇自己也會找上來。就像對你一樣!”堂伯含着煙。

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沒想管,可那條蛇卻一直在追你。如果你真要找那具遷墳挖出來,又被雷劈了的棺材的話,明天我帶你去。”

我沒想到堂伯會松口,也松了口氣:“那麼生我那年遷墳,是打算把誰埋進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是就該有一個龍家子在蛇棺裡嗎?

為什麼我沒聽說?

堂伯呼了口煙,打着方向盤:“我們這一輩沒有龍家子。龍辰,從一開始知道你是個男孩子,就已經打算将你送進去了。”

“所以遷墳選的時間就是你媽的預産期!隻等你一生下來,就會被埋進去。所以你爸才打死了那條蛇,他是在救你!”堂伯的臉掩藏在煙霧之後,說完之後,好像重重的松了口氣。

我卻隻感覺渾身發寒,所以我真的逃不掉?

到了鎮上醫院,因為提前打了電話,血清已經備好了,加上傷口處理得當,那條銀環蛇也帶上了。

秦米婆注射了血清,隻等留院觀察了。

因為那所謂的蛇淫毒,我也挂了個号,就說自己好像渾身發燙,中毒了。

醫生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卻還是給我開了單子,讓我去驗血。

堂伯和那兩個本家,将陳全他們安排好,也擔心我爸媽出事,堂伯讓兩個本家去找我爸媽,他回村安排一些事,等天亮再來接我。

我抽了血,坐在病房裡,等結果。

這會已經到了淩晨,鎮醫院沒什麼人,連值班人員都少,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進來,就算臨近夏天,也感覺冷。

我坐在那裡,隐約聽到了腳步聲,一擡頭,就見陳順媳婦站在門口,朝我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