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一直沒敢睡,墨瑤也沒有再出來,除了護士來給秦米公,以及來問陳順妻子的急救繳費的事情,再也沒有人進來了。
到了天亮,那兩個找我爸媽的本家還沒回來,堂伯就先來了。
秦米公還沒有醒,我握着手機依舊沒有等來我爸媽的電話。
“村裡人已經要找你爸媽了,應該會有消息,我讓村裡人帶照料秦米公了。走吧,帶你去找蛇棺。”堂伯好像也累了一夜,十分疲憊的樣子。
“這麼快就找到了?”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蛇玉镯,想着昨晚車上的談話:“我先去換身衣服。”
昨晚我渾身濕透的坐了一夜,這會衣服都幹了,可穿在身上還是不舒服。
隻是等我要走的時候,護士忙叫住我:“你是秦初越的家屬對吧?他有肺結核你知道嗎?要不要一塊開藥?”
秦米公咳成那樣,還說自己要死了,原來是肺結核。
“開藥吧。”我轉眼看着堂伯。
堂伯無奈的去繳了費,這才送我回家。
我家離鎮醫院其實挺近的,隻不過堂伯沒打算進去,隻說讓我拿了衣服就走,怕不安全。
還沒進家門,劉叔就瞥到我了,急忙跑過來:“找到你爸媽沒?陳順一家子都不見了啊?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我朝劉叔搖了搖頭:“如果你看到我爸媽回來,就讓他們回村。”
劉叔瞥眼看了看堂伯的車,眼裡閃過疑惑,卻還是朝我點了點頭。
家裡貨架都空了,沒了那些蛇酒,顯得有點空蕩。
我進一樓後,先去廚房找出了米袋子,還順手拎了把菜刀,這才往樓上走。
胡亂的收拾了幾件衣服,我從窗台下的花瓶罐子拿藏着的現金時,就見堂伯似乎和劉叔說什麼,劉叔嘻嘻的笑。
我将存的現金揣進口袋,翻了翻手機。
堂姐好像跟我是同年的,不久前她還發了過生日的朋友圈,那生日會布置得特别漂亮,我羨慕得很,所以記着。
堂嬸在縣城有工作,所以堂姐除了過年回來,都是在縣城讀書。
我翻到堂姐的那條朋友圈,她隻比我大一個多月
如果龍家子嗣每代必須有一個被埋進蛇棺的話,明明堂姐比我先出生,為什麼我們這一代不是堂姐埋進去?而是選擇了後出生的我?
我從窗台往下看了看,劉叔好像接了錢,笑嘻嘻的走了。
等我下樓的時候,堂伯見我拎着個米袋,朝我笑了笑:“你這是真的和當秦米公的學徒了啊?”
我拎着米袋,朝堂伯搖了搖頭:“防身吧。我有個同學爸爸在醫院住院,我想去先看看他,再回村。”
“張道士?”堂伯似乎知道這件事。
“嗯。”我點了點頭,有點小緊張的看着堂伯:“您能借我點錢嗎?張道士畢竟也是因為我,才被蛇咬的。”
“這也确實。”堂伯掏出手機,直接給我轉了五百:“你先買點水果啊補品什麼的意思意思,說你就這麼多,等你爸媽回來,再好好感謝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