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浮千,倒水的于心鶴腿上似乎踉跄了一下,盆裡的髒水溢出來不少。
“跑了,不過何辜叫了牛二一塊去追她,不一定跑得掉。牛二不怕她,回龍村的人都不像我們這樣怕她。”秦米婆掐着豆角的指甲太過用力,居然将自己的手指都掐破了。
看樣子她和于心鶴一樣,看到浮千也有那種恐懼感。
她搓了搓掐出血的手指,拉了根小闆凳,這才繼續折着豆角:“她很恨自己的孩子,很恨回龍村的人。不過她身上有種讓人本能中害怕的東西,比看到蛇恐懼不知道多少倍。”
鬼胎在我懷裡,咯咯的啃着蘋果,根本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秦米婆瞥了一眼:“我去買隻雞,給他直接開了熟葷,免得他以後被血腥氣誘惑,生吃。”
于心鶴這會正打着水過來,看着秦米婆道:“您老還準備瞞到什麼時候?浮千那樣子,到底是因為什麼?”
秦米婆隻是盯着于心鶴:“既然龍辰體内鎖骨血蛇已經引出來了,你什麼時候走?”
“你也看到浮千了吧?那種恐懼感,還隻是沾染了一點蛇棺的氣息,昨晚那十六個人,确實都是蛇棺裡的東西殺的。你如果還留在這裡,怕是蛇酒也壓不住了。”秦米婆抽過一根豆角。
“啪”的一下将豆角折斷,沉眼看着于心鶴:“自己想清楚。”
于心鶴嘟着嘴,呼了口氣,沒有說話。
鬼胎終究是才出來不久,洗了澡,那個蘋果啃得差不多了,靠在我懷裡呼呼的睡了。
我将他放在床上,他立馬就驚醒,呲牙朝四處看,抱着我胳膊才好一點,這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你脫件衣服給他抱着就好了。”秦米婆站在門邊,沉聲道:“帶你氣味的。”
我想了想,當着秦米婆的面,将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鬼胎抱着那件衣服,眯着蛇眸看着我,喉嚨咕咕了兩聲,複又睡了過去。
我轉身找件衣服穿,秦米婆的目光卻落在我鎖骨的鱗紋之上,朝我指了指:“蛇棺裡的東西要出來了?”
順着她目光看了看,我低頭看着鎖骨,奈何視角有限,隻能隐約看着那條纏棺蛇黑白的紋路。
将衣服套好,我走出去,湊在鏡子前看了看,果然見那棺材蓋裡的蛇好像又朝外湧了湧。
昨晚我在墨瑤鎖骨上看到鱗紋的時候,似乎還沒冒出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