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溫甯摔進他懷裡時的觸感還殘留在掌心,此刻見了血,竟莫名想起她在祠堂裡生吞避孕藥時,喉間滾動的艱澀。
但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冷着臉站起身,看都沒看地上的溫甯,隻對陸晚晚沉聲道:“鬧夠了沒有?”
陸晚晚被他吼得一怔,随即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阿冽,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你忘了是誰當年為了救你差點死掉嗎?你現在竟然護着這個女人?”
秦冽揉了揉發緊的眉心,語氣稍緩。
“上樓說。”
他轉身時,目光掃過地上的溫甯。她正用手背摁着流血的傷口,垂着眼睑,看不清表情。
隻有散落的發絲遮住半張臉,透着一股說不出的狼狽。
“叫醫生來。”
他對候在一旁的傭人丢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帶着陸晚晚往書房走。
書房門關上的瞬間,陸晚晚立刻抓住他的衣袖,聲音帶着哭腔:“到底為什麼要留她在這裡?”
“你是不是是不是對她動心了?”
“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秦冽走到酒櫃旁倒了杯威士忌,冰塊撞擊杯壁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她吃了避孕藥,但藥效未必百分百可靠。”
“那也不用把她關在望江苑啊!”
陸晚晚跺腳,“她那麼會裝,萬一哪天你真被她騙了怎麼辦?”
“她騙不了我。”
秦冽仰頭喝了一口酒,喉結滾動,“留她一個月,确認沒懷孕就讓她滾。”
他沒說的是,方才溫甯摔進他懷裡時,他那瞬間失控的心跳。
更沒說,看到陸晚晚拽倒溫甯時,心底那點莫名的煩躁。
樓下,溫甯看着手臂上不斷滲出的血珠,緩緩松開了攥緊的拳頭。
玻璃劃破皮膚的疼,遠不及前世笙笙在病床上咳血時的萬分之一。
她低頭,看着地上碎裂的果盤和染紅的草莓,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秦冽,陸晚晚,這才隻是開始。
你們欠我的,欠笙笙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