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頁)

書房裡的水晶吊燈灑下暖黃光暈,卻照不進兩人之間的僵局。

“一個月那也太久了。”

陸晚晚攥着秦冽的衣袖輕輕搖晃,絲綢面料在她指尖揉出褶皺,聲音甜得發膩:“阿冽,你好好想想,這一個月按她的性子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往前湊了湊,胸口幾乎貼上他的手臂,眼尾泛紅,睫毛濕漉漉地顫動:“你看她昨天那嚣張樣,又是摔進你懷裡又是流血裝可憐,指不定憋着什麼壞水呢!”

“我一想到她在這别墅裡,就渾身不舒服”

“當年我為了救你,在醫院躺了整整三個月,後背到現在還留着疤。”

她指尖劃過自己的脊背,語氣陡然委屈,“現在就連這點小事你都不肯依我嗎?”

秦冽捏着鋼筆的手指緊了緊。

陸晚晚的撒嬌在往日總能輕易軟化他的态度,但此刻他眼前卻反複閃過溫甯摔在地上時,那道被玻璃劃破的手臂。

血珠滾落在白色地毯上,像極了雪地裡綻開的紅梅,刺得人眼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鋼筆“咔哒”一聲扣上筆帽。

“晚晚,别鬧。”

“就一個月,确認她沒懷孕就立刻讓她走,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他擡眼看向陸晚晚,眼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秦家丢不起這個臉,我也不想再被她纏上。”

“你懂事點。”

“懂事”兩個字像淬了冰的針,狠狠紮進陸晚晚心裡。

她臉上的笑容僵了瞬,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卻很快又換上委屈的表情,吸了吸鼻子:“好吧,我聽你的。”

“但你要答應我,這一個月不許跟她多說一句話。”

“行行行。”

秦冽含糊地應了聲,心裡的煩躁卻愈演愈烈。

客房裡,溫甯正對着鏡子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碘伏棉簽擦過皮肉時,刺得她倒抽一口冷氣,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紅腫,玻璃劃開的口子很深,邊緣還沾着細小的碎片。

她咬着牙用鑷子一點點夾出碎片,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前世笙笙做穿刺檢查時,也是這樣咬着牙不吭聲,小小的身子抖得像片落葉,卻還反過來安慰她“媽媽不疼”。

想到這裡,溫甯的動作頓了頓,眼眶有些發熱。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時,她以為是秦冽來看笑話,抓起桌上的水杯就想扔過去。

“滾,别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