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寂靜的街道上疾馳,車廂裡隻剩下兩人沉重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溫甯才聽見秦冽用壓抑着怒火的聲音說:“到了醫院,給晚晚認個錯,這事就算了。”
“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在這裡待不下去。”
溫甯閉上眼,懶得再跟他争辯。
有些偏見,從一開始就根深蒂固,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力氣。
醫院病房的消毒水味裡,混着陸晚晚身上甜膩的香水味。
陸晚晚半靠在病床上,膝蓋纏着厚厚的紗布,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見溫甯被秦冽拽進來,立刻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阿冽,你怎麼把溫甯妹妹也帶來了?”
“這麼晚了,她該休息的。”
她看向溫甯時,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軟得像棉花:“溫甯妹妹,你别往心裡去,我真的不疼的。”
“阿冽就是太緊張我了,其實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怎麼會怪你呢?”
這副寬宏大量的模樣,襯得溫甯倒像個斤斤計較的惡人。
秦冽果然臉色一沉,抓着溫甯胳膊的手又緊了幾分:“聽見了嗎?”
“晚晚都替你說話了,還不快道歉?”
溫甯看着陸晚晚眼底那抹藏不住的挑釁,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她掙了掙手腕,冷聲道:“我沒什麼好說的。”
“你!”
秦冽的怒火瞬間蹿了上來。
“阿冽,你别對溫甯妹妹這麼兇嘛。”
陸晚晚連忙拉住秦冽的袖子,柔聲勸道,“她可能就是一時沒想通。其實我真的不在意。”
“畢竟誰讓我從小就跟你親呢,她心裡有落差也是難免的。”
這話看似在勸和,卻句句都在戳溫甯。
提醒她不過是個外來者,提醒她秦冽從始至終偏向的都是自己。
溫甯看着這兩人一唱一和,隻覺得可笑。
她懶得再耗下去,轉身就想走,手腕卻被秦冽死死攥住。
“沒道歉就想走?”
“溫甯,你當我這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秦冽的聲音冷得像冰,“今天這歉,你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溫甯被他拽得一個趔趄,手臂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