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嶼沒像往常那樣坐下來閑聊,隻是站在石榴樹下打量着枝葉。
“花苞又多了幾個,看來是又到了開花的季節了。”
“是張阿姨澆水勤快。”
溫甯捏着塊桂花糕,沒敢擡頭看他。
這幾天總覺得不對勁。
江嶼來的頻率變高了,有時是傍晚帶着新鮮蔬菜,有時是清晨送來剛出爐的燒餅,卻很少像最初那樣說些自己身上的事。
他看她的眼神也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像在觀察,又像在等待。
尤其是昨天,張阿姨随口提了句“江先生前幾天去跟人家談過合作”,溫甯的心髒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秦氏集團?
會不會是秦冽的公司。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溫甯。”
江嶼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時沉了些。
溫甯猛地擡頭,撞進他平靜的眼眸裡。
那雙總是帶着溫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像結了層薄冰的湖面,能看見底下湧動的暗流。
“這幾天鎮上在傳,”
他慢悠悠地說,指尖劃過石榴樹粗糙的樹皮,“秦氏集團的總裁正在找一個叫溫甯的女人,聽說是他的未婚妻。”
溫甯手裡的桂花糕“啪嗒”掉在衣襟上,碎屑沾在棉布上,像星星點點的淚痕。
她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來了。
他終究還是知道了。
“那個總裁叫秦冽,”
江嶼繼續說着,語氣聽不出喜怒,“據說性子很烈,為了找這個未婚妻,把附近幾個市的江段都翻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