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甯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鎮上的書店太小,好多法律方面的書都沒有”
她咬着下唇,鼓起勇氣擡頭:“江先生,您那裡有基礎的法律教材嗎?能不能借我幾本?”
江嶼看着她眼底的急切,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下:“你現在最該養身體,看書不急在這一時。”
肋骨的傷才剛好些,她就急着啃這些晦澀的東西,萬一累壞了怎麼辦。
溫甯的手指攥緊了衣角,聲音低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執拗:“我知道您是為我好,但我現在壓力很大,沒時間浪費。”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小腹,那裡正孕育着一個小生命,是她唯一的軟肋,也是唯一的铠甲。
“秦冽遲早會找到這裡,我必須在那之前做好準備。”
她不能再像前世那樣,被他捏着軟肋予取予求。
江嶼看着她泛紅的眼眶,那句“秦冽暫時找不到這裡”的安慰卡在喉嚨裡,最終化作一聲輕歎。
“書我可以給你找,但你得答應我,每天看書不能超過兩個小時。”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個小巧的計時器:“超時我就把書收回來。”
溫甯的眼睛瞬間亮了:“真的?謝謝您!我一定遵守!”
她接過計時器,指尖因為激動微微發顫。
江嶼看着她迫不及待調試計時器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株在風雨裡飄搖了許久的野草,終于在貧瘠的土壤裡紮下了根。
“明天我把書送過來。”
他站起身,“張阿姨炖了排骨湯,記得多喝兩碗。”
溫甯用力點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低頭撫摸着計時器上的按鈕。
金屬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卻讓她心裡燃起一簇滾燙的火苗。
第二天一早,江嶼果然帶來了一個沉甸甸的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