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巷子盡頭的茶館時,秦冽的襯衫已經濕透,貼在背上涼得刺骨。
“進來避避雨吧。”
茶館老闆是個跛腳的中年男人,正用抹布擦着八仙桌,“你們要找的人,是不是姓江?”
秦冽心裡一緊:“您認識他?”
老闆往紫砂壺裡添着茶葉,蒸汽袅袅升起:“前陣子是來過個姓江的律師,幫我們村趙老四打赢了化肥官司。”
“他住在哪?”
秦行遠的拐杖往桌腿上一磕,“是不是帶着個年輕女人?”
老闆的手頓了頓,擡頭打量着他們:“你們是”
“我們是他的朋友。”
秦冽急忙說,“有點急事找他。”
老闆嘿嘿笑了兩聲,露出泛黃的牙齒:“江律師可沒朋友穿這麼好的衣服。”
他往門外努了努嘴,“你們的車停在街口第三個拐角,我看得見。”
秦冽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泛白。
“說吧,”
秦行遠掏出個信封放在桌上,“他在哪。”
老闆掂了掂信封的厚度,忽然往竈膛裡添了塊柴:“江律師幫我們村赢了官司,我不能賣他。”
“但我可以告訴你們,”
他往火塘裡吐了口煙,“他常去南邊的瓦窯村,說那裡有個親戚。”
秦冽猛地站起身,雨水順着發梢滴在地上:“瓦窯村怎麼走?”
“順着這條路往南,翻過那道山梁就是。”
老闆指了指遠處雲霧缭繞的山影,“不過最近下雨,山路滑得很。”
秦冽沒再說話,轉身就往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