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甯的指尖猛地收緊,報紙邊緣被捏出幾道褶皺。
她低頭看着照片裡自己躲閃的身影,秦冽盛怒的側臉在油墨印刷下顯得格外猙獰。
剛才在小區門口,那些記者的鏡頭像密密麻麻的針,紮得她無處遁形。
“我沒想過”
溫甯的聲音有些發澀,“事情會鬧這麼大。”
她原本以為,隻要離開秦家,就能像水滴彙入大海,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人海裡。
可現在看來,秦冽就像一塊投入湖面的巨石,哪怕她逃到岸邊,也躲不開那圈不斷擴散的漣漪。
江嶼将她細微的表情盡收眼底,伸手抽走報紙疊好:“小鎮上有位老中醫,擅長調理孕中身體,我已經聯系好了住處,是棟帶院子的平房,周圍都是老人,沒人會打聽陌生人的來曆。”
他從背包裡拿出個布包,解開繩結,裡面露出幾包真空包裝的藥草。
“這是給你準備的安胎藥,老中醫說用砂鍋慢慢熬,每天喝一碗,對你的肋骨恢複也有好處。”
溫甯看着那些散發着淡淡藥香的幹草,眼眶忽然有些發熱。
她活了二十四年,從未有人這樣為她着想過。
秦冽給她的是華麗的牢籠,而江嶼遞來的,是帶着泥土氣息的自由。
“江先生,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她忍不住問,聲音裡帶着一絲哽咽。
江嶼的動作頓了頓,随即笑了笑,眼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快得讓人抓不住:“大概是看不得好人受委屈吧。”
他轉過頭看向窗外,遠處的夕陽正沉入地平線,将天空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