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出去,是因為你根本沒把我當人看!”
溫甯的聲音發顫,握着手機的指節泛白,“秦洌,我不是你的附屬品。”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即傳來低低的笑,像冰錐刮過玻璃:“附屬品?”
“溫甯,你别忘了,是誰把你從你媽那個賭窩裡拉出來的。”
“現在翅膀硬了,想單飛了?”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轉厲,“你以為離了秦家,你能活成什麼樣?”
溫甯的喉嚨像被堵住。
那些刻薄的話她聽了太多年,本該麻木的,可此刻還是疼得厲害。
她吸了吸鼻子,逼自己挺直脊背:“我活成什麼樣,都跟你沒關系。”
“明天下午三點,城中路那家24小時便利店。”
她報出時間地點,聲音抖得像風中的樹葉,“你要是個男人,就自己來。”
秦洌嗤笑:“選那種地方?”
“滿是泡面味的破店,配得上你現在的身份?”
“我沒你那麼多講究。”
溫甯攥着手機轉身,路燈把她的影子釘在地上,“我隻想把話說清楚,那裡人來人往,你總不能當衆動手。”
“好啊。”
秦洌忽然放軟了語氣,甚至帶了點笑意,“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電話挂斷的忙音刺得耳膜疼。溫甯站在原地,晚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才發現後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她往出租屋走,腳步像灌了鉛。
路過那家便利店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玻璃門裡亮着慘白的光,幾個穿工裝的工人正彎腰拿貨架上的礦泉水。
回到出租屋,溫甯把自己摔在床上。
天花闆上的裂紋在夜裡像張網,她盯着看了很久,直到眼睛發酸。
手機屏幕亮了下,是江嶼發來的消息:“到家了嗎?”
溫甯盯着那四個字看了半晌,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又删,最後隻回了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