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紅意有所指,将矛頭引向喬婉。
若是以前,江屹川定會勃然大怒,為她撐腰。
可此刻,聽着“燕窩”二字,再想想自己剛拿出去的五百兩銀子,一股邪火“噌”地冒了上來。
江屹川瞪大眼睛,氣得牙癢癢的,“燕窩?府裡都什麼樣了,你還想着吃燕窩?”
下人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她竟還在這裡挑三揀四?
呵,真是蠢笨如豬!
“你聽好了,你沒事少去喬婉的面前晃悠,還嫌不夠亂嗎?”
林清紅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和話語中的維護之意震得愣住了,随即一股寒意和怨毒從心底升起。
她強忍着淚意,換上更委屈的表情。
“侯爺,你兇我做什麼,我也是心裡苦呀。”林清紅話鋒一轉,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今日,我娘家來信了。”
林清紅将信紙展開,聲音帶着恰到好處的哽咽。
“家中父母憂心忡忡,說我這樣不明不白地跟着侯爺,不僅敗壞了自己的名聲,連帶着娘家未出閣的妹妹們都被人指指點點,說親都艱難了。”
“父母年邁,實在承受不住這風言風語,問我”
林清紅瞟了瞟江屹川鐵青的臉色,卻見他不準備接茬,隻能繼續往下說。
“他們問我,到底何時才能有個名分?”
聽到這裡,江屹川的臉色愈發難看,若他聽不出林清紅話中有話,真是枉活了四十載。
他一怒,林清紅也是怕的,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她說了算了。
“若侯爺實在為難”
林清紅擡起淚眼朦胧的眸子,看着江屹川道:“我也隻能絞了頭發,去庵裡做姑子,或者聽憑父母安排,随便找個人再嫁。”
“哪怕是給鳏夫做填房,也總好過這樣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