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乃先王的小兒子,與當今聖上一母所出,自幼受寵,十六歲時便被封為燕王。
當初皇子奪嫡,也有不少大臣擁立燕王的。
但燕王寄情山水,對皇位不感興趣,還一力支持二皇子,也就是當今聖上,有從龍之功。
因此,在聖上登基後,對燕王一如既往的疼愛,乃皇家少有的兄友弟恭。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燕王已年過三十,後宅卻幹幹淨淨,别說王妃了,甚至連一個通房丫鬟都沒有,讓人驚詫。
他幾次推拒賜婚,讓太後愁懷了。
燕王的婚事也成了太後和聖上的一件心事,時不時就召他進宮,問他可有心儀之人。
此事已不是秘密。
這一次,怕是同樣的原因吧。
但喬婉隻是想想罷了,不曾在臉上表露半分。
燕王趙玄澈微微一笑,步上前來,目光也落在那幅畫上:“松雪先生之作,妙在似與不似之間,逸筆草草,卻盡得風流,夫人以為如何?”
喬婉定定神,從容應答:“王爺高見,此畫不僅筆法超絕,更難得是這份閑雲野鶴、寄情山水的超然心境,觀之令人心曠神怡。”
趙玄澈的眼中掠過一絲贊賞。
他又與喬婉聊了幾句畫作鑒賞,言談間引經據典,卻又不賣弄,風度極佳。
“聽聞近日母後盛贊的‘安魂引’,便是出自夫人之手?”趙玄澈話題一轉,語氣中帶着幾分好奇。
“王爺謬贊,不過是偶得之作,承蒙太後娘娘不棄。”
“夫人過謙了,能得母後如此盛贊,必有不凡之處。”趙玄澈看着她,目光清澈而專注,“夫人似于香道一途,頗有心得?”
喬婉便簡略說了些制香的理念與淵源,言談從容,見解獨到,全然不似尋常隻知相夫教子的内宅女子。
趙玄澈聽得認真,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歡喜。
末了,他竟指着那幅《秋山訪友圖》道:“寶劍贈英雄,紅粉贈佳人。此畫若能得夫人這般知音欣賞,亦是它的造化,便贈予夫人吧。”
喬婉一驚,連忙推辭:“此乃宮内之物,不敢”
“無妨,本王自會與皇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