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眉目清正,眼神澄澈堅定,舉止從容有度,絲毫沒有在莊戶人家長大的畏縮和小家子氣,反而有種沉靜内斂的氣度。
“聽你母親說,你書念得極好,很是刻苦用功?”
江硯謙遜道:“外甥愚鈍,唯有勤勉二字,不敢辜負母親期望。”
“不驕不躁,方成大器!”
喬铮贊賞地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你那三個不成器的兄長強多了,好好念書,将來科舉入仕,光耀門楣,給你娘掙個诰命回來。”
“需要什麼書籍、筆墨,或是想請教什麼先生,盡管跟舅舅說。”
“舅舅别的沒有,就是銀錢管夠!”
他對江硯的喜愛和期許溢于言表。
江硯感受到舅舅真誠的關愛,心中溫暖,再次躬身:“謝舅舅關懷,我定當努力。”
又閑話了幾句家常,問了問江南父母的情況。
喬婉得知二老身體康健,這才徹底安心。
喬铮見妹妹情緒平穩下來,外甥又如此出色,心中欣慰,但一想到江屹川做的那些混賬事,那股邪火又竄了上來。
他哼了一聲,對喬婉道:“你好生歇着,哥去去就回。”
說完,他轉身,臉上的溫和瞬間被戾氣取代,大步流星地就朝着江屹川的書房方向走去。
喬婉看着兄長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麼也沒說。
她知道哥哥是去給她出氣,而江屹川,也活該受些教訓了。
書房内,江屹川正驚魂未定地喝着壓驚茶。
方才喬铮那番話簡直把他吓破了膽。
上告禦狀?
那他這侯爺也算當到頭了!
就在他心神不甯之際,“砰”的一聲巨響,書房那扇結實的梨花木門竟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嚯!”
江屹川吓得手一抖,茶盞“啪”地摔在地上,熱水濺了他一身。
他驚恐地擡頭,隻見喬铮去而複返,面色陰沉如水,一步步朝他走來,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
“大大大舅哥你還有何事”
江屹川吓得舌頭都打了結,慌忙從書案後站起來,連連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