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小心翼翼地把田淑梅放到床上,站在床邊,舍不得挪步,這個女人,他第一次見到時就被驚豔到了,那時候跟她有同樣感覺的男生多的是。
大學時候,田淑梅是所有男生眼裡的夢中情人,看得見摸不着,近在眼前卻遙不可及。
現在,這個讓他大學時期朝思暮想的姑娘,就這樣躺他面前,但不屬于他,将來某一天,她會成為另一個男人的。
這事兒讓陳默心裡憋屈得不行。
可憋屈有個啥用?
現在趁火打劫,占她便宜?
幹那種卑鄙下流的勾當,陳默才不屑呢。
到頭來,他隻能自嘲自己這癞蛤蟆,還想吞下天鵝肉,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甘心,嫉妒那位幸運的家夥,還有那份深深的自卑感,讓陳默心裡堵得慌,他默默歎口氣,給田淑梅蓋好被子,然後悄悄退出房門。
陳默裹着自己的外套,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隔壁那姑娘的身影,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六點,陳默像往常一樣起床,天還沒亮,望着緊閉的卧室門和鞋架上那雙女式皮鞋,他知道田淑梅還在屋裡。
他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出門買了早餐,回來後放在餐桌上,順手在便簽紙上留了個條,大緻意思是他先去上班了,接着,陳默踏出家門,又朝着那熟悉的小食堂走去。
工作嘛,還是那份老本行,天天圍着領導轉,保證他們吃得滿意,吃得健康,别讓食物害了他們的身體。
時光飛逝,陳默剛加入省保健委員會時還是金秋時節,轉眼間已到十一月末,明天就是十二月的第一天了。
不知不覺,他已經幹了一個多月,天氣也越來越冷,雪一場接一場,把大地裝扮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
自那天起,陳默再沒見過田淑梅,她也沒有再聯系過他,有時候陳默覺得那天的經曆就像一場夢,虛無缥缈。
他不是沒考慮過主動找田淑梅聊聊,但每次拿起手機,最後還是放下,陳默清楚自己的分量,從不做不切實際的夢。
他明白,他和田淑梅就像是來自不同宇宙的星體,兩道平行線,雖然看起來距離不遠,但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交彙的那一刻。
不聯系,不打擾,這樣也不錯,各過各的日子,各忙各的活兒。
在小食堂這段時間,陳默收獲頗豐,跟s委的各位領導混得挺熟,對他們的性格脾氣也有所了解,還跟領導們的秘書、保健醫生都成了熟面孔。
不過,熟歸熟,說到有多深厚的交情,那就另當别論了。
人和人之間要想成為無話不談的鐵哥們,關鍵不在于相處時間的長短,而在于是否一起經曆過大事。
遺憾的是,陳默還沒資格跟這些大人物一起經曆啥大事,就算是跟他們的秘書,他也沒這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