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他倒在硬邦邦的床上,剛閉上眼,刺耳的手機鈴聲又驟然響起。
裴摯皺着眉摸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号碼,遲疑了兩秒,還是按下了接聽。
“喂,裴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别墅管家的聲音。
“什麼事?”裴摯直接問。
“裴先生,這麼晚打擾您實在不好意思。”管家壓低聲音,“是這樣的,小姐房間裡保險箱的一條鑽石項鍊,找不着了。那是沈先生送的生日禮物,小姐非常珍視”
裴摯的心猛然一沉。
“小姐她情緒非常激動。”管家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帶着明顯的暗示,“您看,您昨晚走得匆忙,是不是不小心拿錯了什麼東西?”
“或者,您能不能現在方便回來一趟嗎?幫忙找找?順便也安撫一下小姐的情緒?”
裴摯隻覺得一股冰冷的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
這是什麼意思?
懷疑他偷了唐萋萋的項鍊?
“呵。”
裴摯不由發出一聲冷笑,“麻煩轉告你家小姐,我裴摯再窮,骨頭還沒軟到要偷她東西的地步。”
“她的項鍊,我沒見過,更沒拿過。讓她自己好好想想放哪兒了,别來煩我。”
說完,他就要挂斷。
“裴摯!”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怒吼。
是唐萋萋。
顯然,她一直在旁邊聽着,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奪過了電話。
“裴摯,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我查了你今天的銀行流水,下午剛進賬三萬塊,你哪來的錢?啊?”
“除了賣我那條鑽石項鍊,你還能有什麼本事一天之内弄到三萬塊?你是不是窮瘋了,連我的東西都敢偷?”
裴摯諷刺地一笑。
原來在她心裡,他裴摯就是這樣的人。
還查了他的銀行流水?呵,她還真是頗費心機。
“唐萋萋,”裴摯的聲音異常平靜,“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你的項鍊,我沒拿。你要是不信——”
他頓了頓,清晰地說:
“去調你别墅的監控。或者,直接報警。”
說完,他直接挂斷電話。
然後就把手機扔到一邊,身體重重地倒回床上,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清晨,裴摯是被鬧鈴聲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