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得太像了。
那種關切,那種深情,簡直天衣無縫。
若不是親耳聽了那段錄音,唐萋萋恐怕真的會以為,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愛她勝過一切的完美伴侶。
可此時此刻,她隻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胃裡更是翻江倒海般惡心。
“你你這個騙子!”
唐萋萋用盡了所有力氣,抓起旁邊的水杯就朝沈言之的臉上砸了過去。
“你給我滾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沈言之的反應極快,輕輕一側身就躲開了水杯。
杯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絲毫變化,隻是眼神裡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受傷和不解。
他轉頭看向唐啟山,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伯父,您看,萋萋現在的情緒非常激動,她可能還在生我的氣。”
“沒關系的,我不怪她。隻要她能快點好起來,就算打我罵我,我也心甘情願。”
這番話說的,要多情深意切有多情深意切,要多委曲求全有多委曲求全。
唐啟山本來就對唐萋萋一肚子的火氣,此刻再看沈言之這“深明大義”的模樣,心裡那杆秤更是歪到了天邊。
“你這個混賬東西!”
唐啟山氣得全身都在發抖,伸手指着唐萋萋的鼻子罵道。
“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德行!黑白不分,把恩人當仇人,簡直跟個瘋子一樣!”
“言之為我們家付出了多少,你心裡沒點數嗎?”
“我看你就是被裴摯那個白眼狼給徹底洗腦了!他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藥?”
又是裴摯,所有的問題,最後都歸結到了裴摯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