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貴妃端坐一旁,指尖撚着翡翠珠,唇角噙着一絲冷笑。
她一句話也不說,就等着看好戲。
惠嫔這個蠢貨,總是喜歡到處惹是生非。
不過,隻要不惹到她頭上,那就與她無關。
無所謂的!
反而,看着這個蠢得沒邊兒的女人為難德嫔這個賤人,她心裡就别提爽快了。
明芙神色未變。
她聲音平靜:
“惠姐姐此言差矣。
抓周取的是天性流露。
玉器小弓是社稷,詩書禮樂是文華,唯獨這個能聽心跳,能探内腑的聽診器,它關乎人命。
六阿哥親近這個物件兒,或許是天生一顆仁心也說不定呢。
将來或許能懸壺濟世,這志趣,如何當不得?”
“仁心?懸壺濟世?”惠嫔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她用團扇掩唇。
“德妹妹這張巧嘴,真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一個包衣奴才搗鼓出的粗陋玩意兒,也敢攀扯醫道仁心?
怕不是哄孩子的把戲吧。
諸位姐妹說說,這竹筒,比得上太醫院懸絲診脈的半分玄妙?”
她環視四周,沒人搭話。
就連平日跟永和宮最不對付的佟貴妃都把目光移向别處。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