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記是你自己整理的？”男人聲音裡帶着幾分探究。
他實在難以相信一個四歲多的孩子能琢磨出如此清晰有效的記錄方式。
“回皇阿瑪，是額娘教的。”小家夥擡起頭，脊背挺得直直的，小臉上還透着股子得意。
康熙的目光瞬間轉向正在哄胤祚睡覺的明芙。
明芙察覺到康熙的灼灼目光。
她擡起眼，迎上男人帶着審視的目光，面色平靜坦然。
她微微颔首：
“臣妾見四阿哥讀書認真，隻是書上的經義典故有時太繞了些，小孩子理解費力。
便胡亂想了些笨法子，教他把内容理順了再記，方便他回頭溫習時能看懂。
不過是些取巧的小伎倆，讓萬歲爺見笑了。”
“胡亂想的笨法子？”康熙挑眉。
随即目光再次落回筆記上。
這法子若算笨，那翰林院那些老學究們記的東西，豈不是一團亂麻？
他看着明芙溫婉的側臉，心裡更驚訝了。
這女人腦子裡到底還裝着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
她教給胤禛的，何止是記筆記？
康熙沉默地翻着筆記，越看越是心驚。
後面有一頁，不是文字，是幾個圈，用線連着，圈裡寫着簡短的詞，圍繞着中間一個稍大的圈。
這圖雖簡單，卻把最關鍵的一目了然地展現了出來。
康熙的指尖在思維導圖上停留，擡眼看向胤禛：
“這也是你額娘教的？”
胤禛點點頭：“額娘說，有些話繞來繞去，像一團亂麻，畫個小樹杈，就能看清誰連着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