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知道自己啥樣了。
她就不是彈琴跳舞的料。
也算是廢了，明芙在心裡吐槽自個兒。
想着背首詩吧，但是一首都記不全。
衆人見明芙一手撐着腦袋發愣，都面面相觑。
惠嫔嗤笑出聲：“哎喲喂，德嫔妹妹，彈琴可比不得繡花針好使吧？德妹妹就不怕琴弦滑手？”
榮嫔假惺惺地接話：
“惠妹妹快别這麼說。德嫔妹妹若是為難，不如求萬歲爺恩典，換個别的？
或者，讓衛妹妹代勞？
衆位姐妹沒發現衛妹妹跟德妹妹有六七分像麼，都是嬌滴滴的柔弱美人兒，出身也差不多。
想必衛妹妹深谙此道？”
榮嫔說着，就用手裡搖着的團扇，故作不經意地碰了下怯生生的衛氏。
衛氏毫無防備，被這麼一碰，身子往前一傾，人已經站到了殿中央。
榮嫔讨厭烏雅氏不假，可今兒瞧見這衛氏，卻更看不慣些，長得一副狐媚子樣兒。
衛氏像受驚的小鹿，慌忙擺手，細聲細氣：
“奴才技藝粗陋，恐污聖聽。”她微微擡頭瞄一眼康熙，又連忙低頭，露出半截白膩膩的後頸。
康熙沒有看衛氏，男人目光依舊鎖在明芙身上，眸光深沉，帶着探究。
思緒飄遠，當年他對烏雅氏上心便是她在景仁宮跳的那段綠腰舞，佟貴妃在旁邊撫琴。
琴音泠泠，纖腰半掩。
這些記憶遙遠得像上輩子。
明芙感受到上首那道灼人的視線，擡起頭，目光迎向康熙。
她起身，微微屈膝：“回萬歲爺，臣妾才疏學淺，不敢獻醜。臣妾鬥膽，可否将這機會讓給孩子們？讓幾位阿哥，為宴席添些童趣，博萬歲爺一樂？”
全場安靜了一瞬。
讓給孩子們？
讓幾個小娃娃表演？
這德嫔倒是會另辟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