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來看看額娘和六弟。”
說完，飛快低下頭，不敢再看康熙，更不敢看額娘。
這番話裡都是小家夥對他皇阿瑪的的依戀，隻關乎父子親情，以及一絲絲朦胧的夫妻情分。
聽到兒子這麼說，康熙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下。
他下意識地看向明芙。
明芙完全沒料到兒子會說出這番話，還在目瞪狗呆g。
兒子，這對麼？
她的四四，才多大啊？
啥時候學會替他老媽争寵的？
她舉雙手發誓，她沒給兒子教過這些。
等回過神來，明芙擡眼去看兒子，恰好撞進康熙深邃的目光裡。
男人眼中閃過幾不可見的柔和。
明芙像是被燙到一樣，慌亂地垂眼，下意識地握緊茶杯。
男人罕見地瞧見明芙一閃而過的羞赧。
看着她微微泛紅的臉頰和無處安放的眼神，他嘴角彎了一下，随即朗聲道：
“好！梁九功，将新進的那對東海明珠并兩匹蘇杭軟煙羅，賞給德嫔。”
男人何等精明，怎麼會聽不懂兒子話裡的意思。
他心頭莫名一軟，又有點酸澀，伸手一撈，小胤禛就穩穩坐在他阿瑪腿上。
今日宴會上，一直充當看客的佟貴妃，将這一切盡收眼底。
看着胤禛給他皇阿瑪獻小玉雕時，女人眼睛亮光了一下。
随即聽到四阿哥的那番話，她眼底隻餘下一絲索然。
她移開目光，輕輕咳了兩聲，聲音依舊虛弱，卻帶着點剛剛被勾起的的興緻。
佟貴妃視線在場中逡巡。
最後落在了角落裡，一直低着頭的衛氏身上。
看着衛氏那副怯生生的模樣，佟貴妃的眼神恍惚了一下。
不知怎的，她腦子裡閃過一個模糊的影子。
四年多前的烏雅氏，也是這般年紀，這般怯懦，卻又藏着股韌勁兒和野心。
回過神來，佟貴妃唇邊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