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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
康熙的心情比這初冬的天更陰沉。
流年不利,早先黃河幾處決口釀成的水患還沒解決,旱災又将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之前已經捐輸撥款赈災了,但也隻是杯水車薪,勉強吊住一口氣。
眼看凜冬将至,地裡的收成早已無望,百姓家無餘糧,身無餘财。
别說籌備年貨了,就連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都成了未知數。
禦案上的折子又堆成了小山。
直隸周邊已經出現逃難而來的災民。
個個兒面黃肌瘦,蜷縮在城牆根下。
餓死的消息開始頻繁地出現在早朝上。
可以想見,一旦進入數九寒天,情況又會如何?
可他心裡清楚,國庫早已捉襟見肘,先前哪一場大戰不是耗盡了銀子?
哪裡還能擠出更多的錢糧?
煩躁!
一股無處發洩的憋悶堵在他的胸口,沉甸甸的,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丢下朱筆。
在一旁伺候的梁九功吓得一哆嗦,頭垂得更低了。
康熙站起身,在殿内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