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德妹妹真是好興緻，大冬天的賞景呢。”榮嫔臉上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
明芙聲音淡淡：“姐姐不也一樣麼？”
榮嫔哽了下，沒搭話。
而是将目光落在胤祚身上：“六阿哥身子骨本就不好，這大冷天兒的，妹妹還将六阿哥帶出來，到底是沒怎麼教養過孩子。”
語氣酸溜溜的。
明芙低頭輕笑了聲。
“說的榮姐姐很會養孩子一樣，聽說三阿哥書讀的極好，想必是姐姐教得好？”
不等榮嫔開口，明芙又道：“還有三公主，規矩禮儀樣樣兒出挑，想必也是姐姐教導有方？”
聽明芙提起她的一雙兒女，榮嫔面上有些僵硬。
胤祉自小被養在宮外，與她并不親近。
三公主也是，幼時被養在皇太後跟前兒，規矩禮儀都很好，隻是也跟她這個額娘不親近。
即便現如今回了鐘粹宮，也是見天兒地往慈甯宮跑。
但也隻是一瞬。
榮嫔回神，勉強笑了笑：“知道妹妹嘴皮子利索，但也不用跟我争一時長短。”
說着，她轉身看向遠處，輕笑了聲：
“你我都算宮裡的老人了，說話倒也不必拐彎兒抹角的，永壽宮那個衛氏都診出喜脈了，妹妹倒是自在。”
她側過頭，定定望着明芙，想從明芙身上看出點兒什麼。
“可不知妹妹是真潇灑還是假自在？”榮嫔歪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替身比正主兒得寵，倒是頭回見。”
說完，她仔細看着明芙臉上的表情。
想從明芙臉上看出那麼一絲絲不自在或者失落。
“哦，是麼？”明芙順手給胤祚理了理歪了的小帽，“年終歲末的，添丁進口倒是件喜事兒。”
她掀起眼皮，終于用正眼打量榮嫔。
旋即唇角彎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榮姐姐與其瞎操心别人的事，倒不如讓自己過得舒心些。”
她将胤祚交給身後的林嬷嬷，轉而走到榮嫔跟前。
彎起眉眼，笑眯眯地盯着榮嫔。
榮嫔被明芙看的有些不自在。
明芙本就生的明豔，那雙狹長上揚的狐狸眼定定打量人的時候，總覺得在算計什麼。
榮嫔剛想别開臉，誰知一雙細手撫在她臉上。
明芙指尖輕輕劃過榮嫔面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