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影正靜靜地坐在院中躺椅上。
是蘇瑤。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寬松長裙,裙擺柔順地垂落,勾勒出纖細卻不失風韻的輪廓。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絲毫無法驅散她周身那股冰冷的寒意,反而讓她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膚顯得更加不真實。
她微微仰着頭,閉着眼,似乎在曬太陽,又像是在忍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
長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挺翹的鼻梁下,唇色淡得幾乎沒有血色。
她的美麗依舊驚心動魄,卻是一種易碎、松弛而帶着隐忍的美麗,仿佛一尊精心燒制卻已出現細微裂痕的白瓷人偶,脆弱得讓人心驚。
江塵甚至能感覺到,院子裡異常的低溫源頭,正是她。
“前輩?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塵放下行李,試探着開口,聲音有些幹澀。
蘇瑤緩緩睜開眼,那雙深邃的眼眸看向他,裡面似乎盛滿了疲憊和某種難以言喻的虛弱,眼神卻依舊清冷。
她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飄忽:“你離開那片幽冥之地,我便回來了。”
江塵走到她對面坐下,心中充滿疑問:“之前在古墓裡,你到底去了哪裡?最後是您救了我?那血霧”
蘇瑤卻微微蹙眉,似乎不願多提,隻是略顯不耐地打斷他:“過去之事,不必再提。”
她手腕一翻,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僅有拇指大小、通體瑩白的玉瓶,遞給江塵,“服下這丹藥,然後,去沐浴淨身。”
“啊?”江塵一愣,完全沒跟上這跳躍的思維。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實有點邋遢狼狽了,估計是被嫌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