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額頭滲出冷汗,卻被架在火上,隻能咬牙喝道:“好!就依你!五人對五人,全軍将士作證!”
半個時辰後,操練場被圍得水洩不通。就連徐達,都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帥帳台階上,面無表情地看着。
場地中央,陳謙和他手下四名精銳親兵,披甲持槍,軍陣森然。而另一邊,範統打着哈欠,随意地指了指:“寶年豐,你們五個,上去陪陳将軍他們玩玩。”
寶年豐扛着巨斧,帶着四個肌肉虬結的火頭軍晃悠着上場。他們沒穿铠甲,隻着短打,站在那裡,就像五頭從洪荒中走出的兇獸。
“開始!”
随着軍法官一聲令下,陳謙大喝:“刺!”五杆長槍如五條毒龍,直取寶年豐五人胸膛!
寶年豐咧嘴一笑,蒲扇般的大手閃電探出,抓住槍杆猛地一拽!那士兵直接被巨力拽飛,被寶年豐當成流星錘,輪圓了砸向同伴!
“砰!砰!”兩聲沉悶的骨裂聲,兩名精銳士兵像破麻袋般飛出,當場昏死。
一招,廢三人!
剩下兩人吓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可另外四名火頭軍速度更快,以非人的爆發力撲上,沒有招式,就是最原始的撕咬!一個火頭軍被長槍捅穿肩膀,眉頭都不皺,反手一肘砸碎對方鼻梁,張嘴就咬掉了對方的耳朵!
“啊——!”凄厲的慘叫,讓所有觀戰士兵頭皮炸裂。
陳謙呆立原地,渾身冰冷。他看着最後一個親兵被寶年豐一斧子劈斷長槍,像拎小雞一樣踩斷四肢。
這不是比武,是虐殺。
朱棣站在人群中,拳頭在袖子裡握得死緊。
寶年豐解決完最後一人,扛着滴血的巨斧,走向場中唯一還站着的陳謙。
“噗通!”這位都指揮佥事兩腿一軟,竟直接跪倒,褲裆處迅速蔓延開一片深色的水漬。
他被活生生吓尿了。
範統這才慢悠悠地上場,一腳踢開陳謙的頭盔,對着全場,懶洋洋地開口:
“都看見了?”
“戰場上,你的敵人,不會跟你講什麼狗屁的章法!”
“他們隻會用最下作、最狠毒的法子弄死你!然後搶你的軍功,睡你的婆娘,打你的娃!”
他指着地上那幾個生死不知的挑戰者,聲音陡然拔高:“你們想要的榮華富貴,封妻蔭子,都在敵人的脖子上!想要,就自己去砍!”
“誰再敢在老子的地盤搞這些花裡胡哨的,下次,就不是斷手斷腳這麼簡單了!”
說完,他看也不看跪地的陳謙,轉身喊道:“開飯!”
整個大營,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個胖大的背影上,充滿了敬畏。
朱棣看着範統,心中那堵名為“認知”的牆,終于徹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