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信上的内容,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深深的疲憊與悲哀。
他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麼了。
皇太孫朱雄英,是太子朱标的嫡長子,是朱元璋親自教養,寄予厚望的第三代繼承人。他的身上,流着朱元璋的血,同樣也流着他們這群勳貴的血。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維系着皇權與功臣集團之間微妙平衡的紐帶。
現在,這根微弱的紐帶,徹底斷了。
而馬皇後
徐達閉上了眼,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說馬皇後是那把名為“皇權”的屠刀最後的刀鞘。
如今,這把鞘也快要碎了。
那把已經飲飽了胡惟庸黨羽鮮血的刀,即将徹底出鞘!
“大明怕是再難有束縛皇上的繩子了。”徐達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他擡起頭,看向自己這個同樣悲痛欲絕的女婿,那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棣兒,這封信,除了我們幾個,絕不能再讓第五個人知道。”
“你現在,哪裡都不能去。”徐達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你隻能,也必須,留在這裡。”
“等待應天的奉召,你除了是一個兒子,你還是北平的燕王!”
朱棣放棄掙紮,無聲嗚咽!現在的他隻是一個快要失去母親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