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衆人驚駭的臉,吐出了更令人心寒的事實:“那陣法核心運轉的力量,是拿活人祭祀的,他就是靠氣血精元被汲取一空的某種邪法殘留…同出一源!”
“氣血精元?!”雲清子失聲叫了出來,“是…是為了黑冥鹫蛋?!”
“其實當年的丹陽子帶回魔蛋的時候,我就猜到他們是用人命在孵化那些魔物!我被丹陽子重傷時,我曾勸解過他,可惜他已經被魔化了,就像那些魔蛋一樣,需要氣血精元的供養!”
“正是!隻是當初我們沒有想到這丹陽子隐藏的這麼深,竟然和水塔摩崖有這麼深的聯系!”唐詩詩的聲音斬釘截鐵。
現在整個事情脈絡就清楚了,水塔摩崖水下基地,就是一支披着朝廷不可能容忍之身份的、裝備精良的、規模至少數百人的私人武裝!
他們依托強大的陣法僞裝,如同鬼魅般潛伏。那些失蹤的精壯男子,極可能就是被擄掠至崖下,作為孵化黑冥鹫蛋或進行其他邪法試驗的‘養分’!
丹陽子在明面上經營通玄觀,源源不斷輸送錢财和人脈資源,而那支暗處的隊伍,則提供絕對的武力保障和處理髒事的通道,甚至能僞造地方無法深究的官方文書!
所以通玄觀的保薦信,是他們僞造的官府文牒!根本與陽雲山無關!”
陳經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他終于理解了丹陽子和凝虛道長殺人的決心。這已經不再是門派内部的醜聞,而是牽扯到一支武裝邪軍、禍亂江城、罔顧朝廷法度、草菅人命的滔天巨案!任何知情人,都必須滅口!
陳經接着補充道:“現在想想五年前的《黑冥鹫大案》其實就是凝虛道長知道梅慧調查了水塔摩崖,趁機殺人滅口!
“沒錯。丹陽子道長是他們擺在台面上的‘白手套’,負責聚斂财富和營造掩護。”唐詩詩神情無比嚴峻,“雲清子被暗殺,還有通玄觀全部被滅門…恐怕已經驚動了藏在水塔摩崖下的那隻‘鬼手’。他們很可能正在…清場!”
“清場”二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紮進每個人的心裡。密室中,燭火不安地搖曳着,剛剛理清的恐怖真相帶來的窒息感尚未褪去,一個更迫在眉睫的危機已然降臨。
就在這時——
“笃、笃、笃。”
三聲極有規律,低沉得如同叩在心髒上的敲門聲,突兀地在密室的石門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