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所慮,也正是我所憂心之事。”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在上面緩緩劃過,“陳公一死,人心必亂。郡内諸将,各有心思。而郡外,趙鋒那條朝廷的惡犬,正虎視眈眈!”
“那趙鋒剛剛大勝,士氣正盛,又有皇帝聖旨撐腰,下一步,必然是趁我衡山人心不穩,大舉入侵!”
夏侯昱的語氣陡然變得凝重,手指重重地點在了黃州城的位置上。
“而黃州,首當其沖!劉将軍,你将是趙鋒那條瘋狗,要咬的第一塊肉!”
劉勳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夏侯昱看着他的眼睛。
聲音壓得更低了,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魔力。
“将軍若死守黃州,與趙鋒硬拼,會是什麼結果?最好的結果,是慘勝。但将軍的兵馬,必将傷亡慘重,元氣大傷!”
“到那時,就算你守住了黃州,又如何?”
“治所邾縣那邊,其餘幾位将軍,聽聞你與趙鋒拼了個兩敗俱傷,他們會來幫你嗎?不!他們隻會趁你病,要你命!他們會趁機奪了郡守的大位!到時候,你劉勳,不過是一個為他人做嫁衣的喪家之犬!”
一番話,字字誅心。
劉勳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兵敗力竭,被其他同僚吞并的凄慘下場。
“那那我該怎麼辦?”
劉勳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夏侯昱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眼中精光一閃,湊到劉勳耳邊,一字一頓地說道:“詐敗!”
“詐敗?”
劉勳一愣。
“沒錯!”
夏侯昱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将軍為何要替那些人,擋住趙鋒這第一波最猛烈的攻擊?這黃州城,給他又如何?”
“将軍要争的,不是一城一地之得失,而是整個衡山郡的主人之位!”
“我的計策是,等趙鋒大軍前來攻城,将軍隻需稍作抵抗,便可佯裝不敵,棄城而走!帶着你的精銳心腹,直奔治所邾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