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不器的咆哮。
如同受傷的野獸,在狼藉的雅間内回蕩。
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老胡,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剝。
整個雅間,落針可聞。
那群狐朋狗友,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們從未見過魏不器如此失态。
地上,被揍得半死的老胡,渾身骨頭都像是散了架。
劇痛和酒精,讓他腦子一片混沌。
可魏不器這聲撕心裂肺的質問,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是啊,比不上。
為什麼比不上?
屈辱、疼痛、對死亡的恐懼。
混雜着那點走南闖北的商賈骨氣,在他胸中發酵。
反正今天橫豎都是一死。
老子爛命一條,死前。
也得讓你這個小王八蛋死個明白!
一股邪火,從老胡的心底猛地竄了上來。
他趴在地上,咳出了一口血沫,竟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
那笑聲嘶啞難聽,在這死寂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你笑什麼?!”
魏不器身旁的一個狗腿子厲聲喝道。
老胡沒有理他,隻是艱難地擡起頭。
用那雙被打得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直視着魏不器。
“魏公子,你問我你哪點比不上他?”
“我告訴你,你拿什麼跟他比?”
酒壯慫人膽,何況老胡本就不是個慫人。
他常年在外奔波,什麼場面沒見過?
此刻豁出去了,反而說話利索了起來。
“老子是個跑單幫的,前不久,剛從衡山郡回來!”
“那趙鋒!人家未發迹前,在村子裡曾赤手空拳搏殺猛虎,救下一村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