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鋒!人家未發迹前,在村子裡曾赤手空拳搏殺猛虎,救下一村老小!”
“你呢?你在這暢春樓裡,為了個女人,打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
“趙鋒攻城,身先士卒,第一個登上城頭!城中将士無不拜服!”
“你呢?你隻會躲在人後,讓你這群狗腿子幫你咬人!”
“人家力能扛鼎,愛兵如子,與士卒同吃同住,賞罰分明!”
“你呢?你隻會一擲千金,買笑買醉,稍有不順心,就拿人命當兒戲!”
老胡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仿佛身上的傷痛都消失了。
“你問我他算個什麼東西?他辦學堂,讓窮人家的孩子有書讀!他修馳道,讓南來北往的商旅暢通無阻!他把田分給沒地的百姓,誰家見了他不喊一聲‘趙将軍’?!”
“現在的衡山郡,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世家大族不敢橫行霸道,平頭百姓也能安居樂業!這都是他趙鋒帶來的!”
“你呢?小宰相?你除了會投個好胎,會仗着你爹的勢作威作福,你還會幹什麼?!”
老胡一口氣吼完,胸膛劇烈地起伏着。
他死死地盯着魏不器,眼中再無半分恐懼,隻剩下鄙夷和一種豁出去的痛快!
這番話,如同一記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魏不器的臉上。
不,比耳光更狠。
這是将他引以為傲的一切,都撕得粉碎。
甚至扔在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幾腳!
整個雅間,死一般的寂靜。
那些纨绔子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他們聽過罵人的,但沒聽過這麼罵人的。
這已經不是罵了,這是在誅心!
魏不器臉上的猙獰和暴怒,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慢慢地,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笑容很古怪,帶着一種極緻的扭曲,看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你說的是真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頭皮發麻,“他趙鋒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自然是真的!”
老胡梗着脖子,毫不退讓,“衡山郡的百姓,都念着他的好!他破城之後,從不濫殺,秋毫無犯!跟着他,有飯吃,有地種,有盼頭!”
老胡看着魏不器,吐出了最後一根紮進他心口的毒刺。
“魏公子,你靠的是你爹,是魏相爺。沒了魏相爺,你什麼都不是。”
“可那趙鋒,靠的是他自己,靠的是他手裡那把刀,靠的是跟着他的一幫兄弟!”
“你們兩個根本就不是一種人!沒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