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問了一句。
往日這個時辰,那個逆子要麼還在呼呼大睡,要麼就已經跑出去惹是生非了。今天府裡倒是安靜。
一旁伺候的老管家,就是那個将暢春樓血案處理得滴水不漏的魏福。
他聞言身子微微一頓,恭敬地回答:“回相爺,小人這就去問問。”
魏福轉身出了書房,不多時。
便拎着一個吓得瑟瑟發抖的小厮走了進來。
那是魏不器的貼身下人。
“說,少爺去哪了?”
魏福的聲音不高,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那小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渾身抖如篩糠,頭埋得死死的,一個字都不敢說。
魏玉道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眉頭微微皺起。
魏福眼神一寒,不再廢話,上前一腳就踹在了那小厮的後心上。
“說!”
“哇”的一聲,小厮被踹得吐出一口酸水。
再也不敢隐瞞,帶着哭腔,竹筒倒豆子一般喊了出來。
“相爺饒命!管家爺爺饒命啊!”
“少爺他他昨天晚上,帶着張公子、李公子他們一共十二個公子,還有府上的一百個護衛拿着拿着一個包裹裡的官印和虎符”
“他們他們說要去九江郡!”
“說說要去殺了那個反賊趙鋒,把把長公主殿下給救回來!”
書房内,死一般的寂靜。
魏玉道端着茶杯的姿勢,凝固了。
臉上那洞悉世事、掌控一切的平靜表情,寸寸龜裂。
過了許久。
他緩緩地,将目光從那個磕頭如搗蒜的小厮身上,移到了管家魏福的臉上。
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驚慌。
隻有一種純粹的,仿佛看到了豬狗上樹、公雞下蛋般的茫然。
魏玉道:“啊???”